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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糟透了的学生生涯(上)(经修改)

1.糟透了的学生生涯(上)(经修改)

我的名字叫李蹈(dăo)梅(méi)[谐音:你倒(dăo)霉(méi)],是一名17岁的血气方刚(打脸)的高二生,同时是这本小说的男主角(也许吧)。

首先,不要问我「为什么你的名字那么雷」的问题,这可要多亏我父母一时心血来潮的错。因为这个名字的缘故,我从小吃了不少苦头,由幼儿园到高中,整天被人唤着「倒霉鬼」、「瘟神」的花名。

这段被欺凌童年让我过了不到四分之一人生留下深刻的痛苦阴影,但若要说我有什么快乐幸福往事。我想还真的没有……

今天是2018年2月28日,同时是润年中的二月最后一天。

"啪嗒"

"恶,倒霉鬼。你他妈头上沾染了什么,好臭。"

载眼镜的男生一脸夹着脸子,摆出嫌弃神情,如驱赶狗只般「呿呿」地赶走狼狈的我。

"你到底有没有梳洗?!赶快清理吧。还愣在这里干嘛?滚开。"

另一位手捧文件夹和书本的男生无礼地呼喝,阻挡我的去路。

"恶心……"

当然那么爱美、注重整洁的女生们,相必不忘为我流露白眼鄙视的目光。

"早安,鸟粪梅。"

"哈,倒霉鬼,你今天干了清洁雑役吗?你真臭喔。"

只不过踏入课室不到半步,班内的同学已经起哄呼叫我的名字(倒霉),看来我某种程式上还深受大家的欢迎爱戴。

在连未对大家说出一声「早安」问候语的早上,甚至双脚都未真正踏足课室,我就被同学们的「善意问候」赶了出外。

就这样,我伴随仿惶急躁的步伐,趁着还未打响上课铃声冲进男厕梳理个人的仪容。

"看来今天也是过着「苟延残存」的生活……"

我无奈地叹气,凝望镜子映现沾染白色的半液态状鸟粪的发丝,又仔細打量经历众人耻笑后,沾染臭味粪迹的狼狈模样的自己。

蹈梅啊,蹈梅啊,你怎可以沦落到这样瓾废狗样?不行,今天可是特别日子,你是绝不可以放弃!你可是男人啊,拜托你今天好好坚持和展现作为男人矜持。

"欸,同学啊,你又被人欺负了嚒?趁还未上课铃声响前拿去换一换衣服吧。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像话。"

沉淀于自我勉励的幻想之际,刚好从厕格一角清理完毕的校工华叔,他看不过眼我身上的衣着,便摇头叹息地递来一件新的校服,以表他深切同情。随后他拖拉清洁用品的手推车,一直叹息地轻轻离去。

我再次无奈地目送这位善心人,那时我的内心涌现两项不能以文字描述的矛盾心情:

(这就是所谓「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的尴尬心态吧。)

我现在的模样真的狼狈到连一名校工也怜悯吗?

这算是什么意思,今早的安宁已被那群「善解人意」的同学们打破得体无完肤。现在我只是希望沉醉于这片闲暇的恬静时光,鼓起勇气面对无情碡残酷现实。

为何仍会引起别人的怜悯,还要的是路过的陌生校工。我只想当个安静的美(噗)……(不,我没有算不上美的仪容)男子罢了,为何会那么难?

「铃铃铃……」

伴奏上课的铃声响起,经过多番的梳洗努力,我终于摆脱浑身鸟粪的臭味,能有机会逃离厕所返回课室。

数秒片刻,刘老师踏进大门,然而以笔直荘严的身躯屹立黑板前的的讲台,整个原本喧闹课室顿时寂静无声。同時今天的担任值日生的同学则从旁大声叫道。

「起立。」

我们也伴随一声话语落下,敏捷地作出如反射式动作的早安敬礼。别过一番短暂而荘重的寒暄仪式,学生们顺然坐下自己的座位,继续彼此之间的话题,课室的气氛主导权再次归还于喧嚣的学生。

老师眼见班主任课节不再安宁的情况,似乎再没有摆出严师架子,作多馀严肃的规管。只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的爱理不理态度应对,他随便地翻开点名记录册,轻轻纸上勾勒码字了事。

然而,我从容地打盹,凝视桌上数本厚厚页纸的书籍。不过,各位读者,所谓"骗徒手法寻出不穷",千万不要被似是而非的事实蒙骗。表面上我看似是勤奋好学温习,其实内里是在悠然在抽屉里打手机消磨时间,浪费光阴。

一直眼睁睁地看着毫无举动的老师,我想现在应该能保住下一秒的安宁世界吧。

NO!!这一切只是我的乐观妄想!!少年,你还太年轻了。

刘老师从裤袋掏出一条杂物柜的锁匙,并弓腰弯下身躯,打开讲台下小型储物柜的门闸,取出一堆堆厚重的纸张。同学们原本轻松自由倾淡的时光就此打破,他們共同聚餐眼前的震撼的事物……不,是任何曾是学生或是身为学生因而被长期征服而一直引以为惧的可怕之物--本学期的考试成绩表。

"各位同学,接下来我会派发你们本年度考试的成绩表。请你们按我读出学号出来,领取自己所属的成绩表,並且务必让你们父母签纸确认后才递交回来。"

刘老师以冷淡而毫无情意的语腔向广大学生报导这项重大坏消息。在这危急时刻,大家回想起那些年我们「屈服」数不尽试卷、成绩表支配的恐惧。整个课室陷入沉重和满载哀怨的大恐慌。

大家都颤颤巍巍讨论,时不时暗地祈祷,希望上帝能救助挽留悲哀的命运。

"这回死定了,返回家里必定被老妈骂个狗彩。"

"完蛋了,我自由的未来没了。"

"惨了,我现在挖个地洞然后跳下去还赶得及嚒?"

我从中聆听不少来自的熟悉兄弟的悔疚,他们如预料中的反应那样,领取前夕惶恐不安,领取后有的放下心头大石欢喜、有的已经放弃思考,流露生无可恋的脸容。

现在队伍轮候的我们就如等待着被连环斩首的死囚,无人能避免接受「坐着受死」的结果。屹立身前的人影渐渐消逝,还差一人就轮到我了。

我仰着头紧张地偷偷瞄了摆设书桌上的一份份名单,突然注意到一张疑似属于我的成绩表,纸张的一角写下仅存合格分数。

"太好了,是51分。这次有救了。"

对万年「满江红」(从未合格)学渣大王的我,这一点不是太高也不是太少有刃有馀的分数,已经是我一生所求的希望。若这次顺利的话,我就能与这绰号和失败学生生涯分道扬镳,清脱人生中的无庸学渣的污点。

但现实是如此残酷,这始终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太好了,幸好这是51分的成绩。"

这一句话并非出自我的口中,而是排在前位的同学。他欣喜若狂跳跃返回自己的座位。

"李蹈梅,今年你也是如此令人失望……你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拜托你好好地学习吧。"

刘老师唉声叹气斥责一轮,才将握在手上依依不舍的纸张递过来。正当我双手捧上迎接,鼓起勇气瞄了数眼,眼睛已经受了很大屈辱,整个人完全石化崩溃。

"32分,恭喜你再次当选本年度全级成绩垫底的学渣大王,李蹈梅。"

不知从何而来的恶意嘲言,已經彻彻底底刺伤我脆弱心灵。那时候的我已经遇见远处天国的天使幸福微笑地对我挥手,唉,生无可恋的心迹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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